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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36章

  怀中的女子一动不动,额头上沁着一层薄汗,鼻息间进出着轻弱的呼吸。

  “带她,”韶慕嘴唇蠕动两下,手臂依旧坚实的揽着昭昭,“回栾安?”

  安静的房间内,父子俩目光相对,面容上几分相似。

  韶显博收回视线,低头将银针一枚枚的别回针囊中:“让她留在这裏做什么?你是一州通判,不少眼睛盯着,焉能保证哪日有人不认出她?”

  虽说抿州远离京城,可是事情总有个万一。

  韶慕低头,发现自己的袖角被昭昭抓在手裏,脑中一直回荡着她刚才清明的那一瞬,她眼睛裏是惊惧无助,她说让他救她。

  “可她已经熟悉这裏,回韶家,要给她什么借口?”他道了声。

  韶显博仍未抬头:“可是回去韶家,找到解决办法的机会更大,书阁裏,总能找到关于蛊术的记载,我也可以安排人去南疆那边打探。”

  什么事情都能更方便。

  韶慕摸上昭昭的发顶,柔软顺滑的发丝擦着指尖,像上好的绸缎:“我这边也可以让人去查。”

  闻言,韶显博动作一顿,手裏针套往桌上一放:“你还要留在身边?你知道你在做什么?”

  他极力压低着声音,额头突突的发疼。似乎,这种决定,不像他那个一向冷心冷肺的儿子能做出的。

  韶慕薄唇抿紧,不语。

  “还有,你一个朝廷命官去查蛊术,”韶显博道,眼底布着倦意,“是没想过别人发现,告去京城吗?别忘了,丁家在京城的靠山,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?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韶慕淡淡开口,理智上来说,他认同父亲说的。

  昭昭去到栾安,可能会更稳妥,也能得到照顾,可是,他又觉得想让她留下,因为一旦放她走,便是远隔千裏,想知道一点儿她的讯息都很难。

  而他身为抿州通判,无事是不能离开任职地的。

  韶显博该说的都说了,剩下的就看等着韶慕做决定,他重新拾起针囊,准备离开。

  “父亲,”韶慕唤了声,看去已经走到门边的韶显博,“要是不取出那毒物来,她会怎么样?”

  韶显博一手握着门把手,没有回头:“不知道,或者久而久之的,她以前的所有记忆慢慢蚕食干凈。”

  说完,拉开门,走出了房间。

  房内静了,桌上孤独的烛火燃着,在桌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
  韶慕抱着昭昭,久久未动,手上的血迹也已干涸,手背边上一排清楚的牙印。

  “真的会全都记不起来吗?”他小声问着,知道她不会回答他,仍是一直看着她,“还是,一开始我就该跟你说实话?”

  他自言自语,因为心裏此时的纠结,该不该让她走?

  翌日,雪停了,但是天空并未放晴,依旧压着厚实的云层,好像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风雪。

  昭昭清晨起来,和以前一样神清气爽。

  她要去井边打水,一推开房门就冷得缩了脖子,可走路的时候,偏还是选那雪厚的地方。

  一脚踩上去,脚会深陷进软软的雪中,吱吱的声音,莫名觉得好听和有趣。待提起脚来,雪裏便留下个鞋印子。

  正在墻下练功的冯越不禁就看过去,眼中尽是不可思议:“这时候也不觉得怕冷了?”

  闻言,昭昭提着铜壶走过去,先是打量着对方单薄的衣裳:“你不冷吗?”

  “我?”冯越大掌养自己胸前拍了两下,啪啪作响,“你看像吗?咱这体格,冬练三九夏练三伏,刀枪不入。”

  为了展示自己的强健般,他还故意撸了撸袖子,露出结实的小臂,全是紧致的肌肉。

  然后还故意看看包裹严实的昭昭:“一会儿别让水桶拽进井裏去。”

  昭昭也不在意,晃晃手裏的铜壶:“我去打水了。”

  “你知道家主明日回栾安罢?”墻边,冯越捞起外衫往身上一披。

  “明日,”昭昭停下脚步,回头来,“这么快?”

  冯越利索穿好,继续活动着双肩:“天不好想早些上路,毕竟年节前要赶回去,我到时候会送他。”

  昭昭哦了声,转身继续往前院的井边走。从早上醒来,她一直在想昨晚的事,因为自己睡过去了,所以不知道韶显博给她探诊的结果。

  她走到井边,把铜壶放在地上,随后提起旁的水桶扔进井裏,扑通一声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想探身去井裏看,一只手伸过来,攥上了她手裏的拉绳。

  “我来罢。”韶慕看她,便将拉水桶的绳子攥进自己手裏。然后探过身去看井裏,晃了晃手裏绳子,使得井裏的水桶装上水。

  昭昭往旁边移了一步,腾出井边的位置:“我昨晚睡着了,没想到就睡了整宿。”

  原还想着诊断完,自己听一听的。

  “嗯,”韶慕笑了笑,侧着脸看她,“有时候你是挺能睡的。”

  在公主府的时候也是,早上还会有小小的起床气。还记得刚成亲的时候,她不想起,非让他答应给她画眉她才起,而他清淡的扔下一句,公主继续休息罢……

  其实,那时候,她只是想亲近他罢。

  昭昭当然不是想说睡觉如何,便去看韶慕的脸色,见他面容缓和,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,看着神情很轻松。

  韶慕一下下的往上拉着绳子,很快就将水桶跟提了上来。他提着水桶,给铜壶中装满了水。

  “昨晚,父亲为你探诊过了,”他放下水桶,手指上沾了些水渍,“和吴世伯说的差不多。”

  昭昭眨下眼睛,双手不觉就捏在一起:“是因为受过打击和刺激?”

  她有想过,现在年头不好,是不是家人出了什么意外,她受到了打击;抑或,是她的夫君出事。若是真的深受刺激,无非就是可怕的生离死别。

  然后又在心裏生出个念头,她醒来后一直被人控制着,是不是家人或者夫君将她卖了,也算是莫大的打击。

  “别多想,父亲会想办法。”韶慕道了声,清晰在她的眼中看到很多不解。知道自己简单一句话,并不能让她相信,“不过他说,你的记忆还在。”

  昭昭胸口一跳,眼睛不由睁大:“真的?”

  “真的,我当时就在旁边,”韶慕点头,她眼中明亮的期待让人感到心疼,“听着你喊了个名字。”

  “什么名字?”昭昭迫不及待问。

  韶慕心裏苦笑,她当时清醒的一瞬,喊了他的名字韶慕,而不是驸马。

  “宝庆。”他思忖片刻,给出了这个名字。

  昭昭手指挠着脸颊,小声喃喃着:“宝庆?嗯,这样嘴裏说着,的确是有些熟悉。”

  说是熟悉,当然她还是想不起来。不过,因此也信了韶慕的话,他说能恢覆记忆,这总是一个很好的消息。

  “家主当真医术高超。”昭昭笑,开心映现在脸上。

  她越是这样明朗,韶慕心中越不是滋味儿,更加懊悔当日运河畔的分离。哪怕,当时他听一句宝庆的劝说,一切都会避免。

  “你现在放心了?以后就别乱想了。”

  昭昭点头,弯腰提起铜壶:“对了,我今日要去一趟费家。不止我,费家所有的掌柜和师傅们都要过去。”她眉眼弯弯,眼中颇有几分得意,“会有赏钱和年货,届时你们每个人都有礼物。”

  “真好,”韶慕微笑,喉咙发涩,“正好关于丁家的案子有些事情去问费家,我们一道。”

  “好。”昭昭爽快应下,然后从腰间抽出帕子,“大人,你的帕子洗好了,还你。”

  韶慕伸手去接,手一抬高便露出了手背上的一排牙印,新鲜的伤痕,正欲结痂。

  “你的手怎么了?”昭昭低头看,分明记得昨晚他手还是好好地。

  韶慕手一落,长袖盖上了手背,也就挡住了伤痕:“没什么,快回去罢。”

  眼看着她狐疑转身,手裏提着铜壶轻巧离开,直到转过拐角再看不见,他还是站在原地。

  天冷,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,水桶裏剩的水便结了一层薄冰。

  练完功的冯越也来了井边打水,看到立在雪中如雕像的韶慕:“大人,刚才昭昭跟我说,她会恢覆记忆。”

  “嗯?”韶慕回神,淡淡道声,“父亲会想办法。”

  “那倒是,韶家的医术的确深奥,”冯越把水桶重新扔进井中,不羁的散着头发,“我觉得现在她这样挺好的,要是什么都想起来,又要变回那个娇气小公主了。到时候,还不知道怎么闹腾呢。”

  韶慕皱眉,若是她真的恢覆记忆,届时他和她该怎么面对?

  不由,他又想起父亲的话,要是取不出那只蛊虫,可能到最后她再也无法找回记忆。便就会一直做着昭昭这个身份。

  想了一整夜,他还是不知道,是否让她跟着父亲回栾安,诚然,去到栾安,会有更多的办法,她也不容易被发现。韶显博明日启程回栾安,是以,他今日必须做出决定,她是走是留。

  费家是抿州府有名的富户,说是数一数二也不为过。家中产业颇大,铺面田产,也给地方贡献了不少的税银。

  虽然雪大,但是大部分费家的掌柜和师傅都来到了费家。

  昭昭和韶慕在进了大门后分开,她去找了等她的尤妈,韶慕则是去见费家家主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下雪这两日,加之韶显博来抿州,昭昭没有去香郁阁,是以一见到尤妈就问铺子裏的情况。

  “都好,尤其是香囊最受欢迎,”尤妈道,边帮着昭昭整理斗篷,“这两日也没怎么开门迎客,雪大,干脆就和那俩娘子一起在楼上做针线。”

  昭昭好奇的四下看,一边跟着往前厅走:“说起来,这两日的雪真大。”

  尤妈道声可不是?便就说与香郁阁离着不远的地方,一家杂货铺被厚雪压翻了屋顶:“也是房子久了,一直没修缮,裏头的东西给砸了个七八。”

  一起说着话,就进了前厅。

  前厅裏已经不少人,有的正彼此说着话。

  昭昭发现,除了她和尤妈之外,费家也有别的女掌柜,女师傅,甚至还有一位女账房。

  见她好奇,尤妈耐心解释,士农工商,费家是商贾,所以聘请人方面讲究能者居之,是以并不介意女子做工。

  当然,女人终究还是少,大多的仍是男子。

  费家的家主出来同众人客气说了些话,后面便将事情交给了费致远,也算是对儿子的一种历练,自己说有贵客招待,便离开了前厅。

  费致远做事情稳妥有序,并不因为年纪轻而畏首畏尾,手裏一本册子,依着说出上面记录的事情,有赏有罚,更有来年的展望。

  而厅堂的一角,费夫人端在太师椅上,手裏端着一盏茶,含笑看着费致远,眼中有对自己儿子的骄傲。

  昭昭听着,才知晓费家的买卖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大,就连临近的几个州府都有铺面和产业。而香脂铺,真的就是不值一提。

  当无意间与费夫人撞上目光的时候,对方冲她温和一笑。

  等费致远讲完自己的这些事情,又来请教极为资历老的掌柜,也是费家比较重要的产业。如此热热闹闹的说下话来,已经接近傍晚。

  费家准备了宴席,留着众人一起吃酒。

  不知为何,昭昭很是喜欢这样的热闹,虽说不会轮着她说话。

  等入席的时候,女人们一桌,因为是常年在铺面裏忙活,每人都是一副干练模样。

  入座前,每个位置上都摆了一个荷包,不用想也知道是主家给的赏钱,有那嘴利索的娘子毫不扭捏的拿起来,对着走来的费夫人笑着道谢,好听的话一句接一句。

  费夫人也是开心,摆摆手让女人们坐下:“今儿不用你们忙活,尽管敞开喝。”

  说着,她坐在昭昭旁边的位置。

  昭昭正抓着属于自己的荷包,手裏头沈甸甸的,笑瞇瞇对费夫人道谢:“夫人的腰可要紧?”

  昨日在吴家药堂,能看出来费夫人摔得不轻,可现在看她走起路来,似乎没怎么有影响了。

  “好了,说这些日子不能乱动,让躺屋中修养,你说不得憋死我?”费夫人笑着,又道,“还多亏你帮我揉了肩膀,不然今日铁定是半边身子不能动。”

  “夫人别这么说,举手之劳。”昭昭笑,一张脸乖巧甜美。

  费夫人端正坐好,手往后院指了指:“小慈在家,一会儿你过去看看她,下雪出不去,她也闷得慌。”

  昭昭道声好。

  一旁的尤妈看着,隐隐觉察到费夫人对昭昭态度的转变。虽然还是些客套话,可现在明明有了亲热感。

  一群人围坐桌前坐席最是热闹,干练的娘子们纷纷讲着趣事儿,更有人打听昭昭的年纪,说是给帮着说一门亲。

  昭昭正喝了几盏酒,小脸儿红润润的,被这样问,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
  有时候她也在困惑,自己是不是真的成过亲、有夫君?只是当初在立县,那牙婆十分肯定她已经不是姑娘家,手裏一抓她的腰,没轻没重的捏了几把,最后道声可惜,是个才新婚没多久的……

  “可不兴乱说,”尤妈替着挡下话来,“昭昭可是士族家的姑娘,韶通判的表妹。”

  众娘子听了,也不提亲事了,反而更找到了劝酒的理由,一时间桌面一团闹腾。

  昭昭架不住这么多酒,赶忙称去找费应慈,这才从酒席上脱了身。

  她这个小姑娘走后,一班娘子们说话更是没遮拦了,简直是什么都敢拿出来讲。

  费夫人脸上带笑,抿了口茶水,看看外面天色:“尤妈,昭昭是士族,虽说家中已无人,但是终究有这个身份。”

  “是,”尤妈接话,“你看她的举止就能知道出身不凡,这些可都是从小到大的教养,一般人根本都学不会。”

  费夫人点头,眼中几分讚同:“知书达理,行事有分寸,是和岷州裏的姑娘不太一样。”

  听着这些话,尤妈心中隐隐生出什么,但是并没开口问。

  费夫人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,正看见费致远起身,绕过照壁去了后堂。不用想也知道他是去追谁,昭昭可刚进了后堂,去后院。

  她这厢说有事,离开了酒席。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此时,韶慕已经做好自己的事,想要离开。费家主想要挽留,在家裏用一顿晚食,韶慕客气拒绝,说还要回州衙。

  “老爷,我正好有件事与韶通判说。”费夫人笑着走进书房来,客气做了一礼。

  费家主道声好,便走出去让人准备壶新的茶水。

  韶慕重新坐回椅子上,包着书册的布囊往桌上一放:“费夫人有何事?昭昭现在在哪儿?我想带着她一道回去。”

  “她啊,估计和小慈说话呢,”费夫人道,便也找了凳子坐下,“我正好想跟大人说说昭昭的事。”

  韶慕端正坐着:“夫人请说。”

  现在已经天黑,他心裏依旧没有定下,是否让昭昭跟着父亲离开抿州,回栾安去。可是明日父亲就会启程,一会儿回去是一定得做出决定的。

  费夫人不知道韶慕在想什么,心裏盘算着自己的话:“我想问韶通判,昭昭先前可有定过人家?”

  韶慕回神,心口突的一下,清淡看去费夫人。

  “是这样,”费夫人笑笑,言语中客气又谨慎,“当着大人,我也不遮掩了。我家致远如今是婚龄的年纪,就想问问昭昭这边的情况。”

  “她?”韶慕嘴角一动,落在腿上的手紧了紧。

  费夫人点头,挑着好听话来说:“我觉得昭昭这孩子合眼缘,瞧着年纪也合适。做娘的总是心事着孩子,大人身为兄长当也有这种感受罢。如今我听说韶家主来了抿州,不知能和不能去府上拜访?”

  话说的含蓄客气,可不管是说的人,还是听的人,心裏都明明白白。

  费夫人是想为费致远提亲,对像就是昭昭。

  “这件事,”韶慕话语一顿,声音几分清冷,“我父亲明日要启程回栾安。”

  就是他当初的一个单纯决定,想着给昭昭一个名正言顺的表妹身份,方便跟着他。他也知道有人对她有心思,包括费致远,可是没想到费夫人会提亲。

  这样的变故让他措手不及,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已经不受控制。

  费夫人听了,倒也通情达理:“这样啊,如此的天气,路上可要仔细。”

  谈婚论嫁这种事情总得稳着来,费夫人也不急,一来觉得以费致远的条件人品,俱都是好的;二来,女子的一方肯定更为谨慎,是以韶慕如此回答,必是会回去同昭昭讲……

  心中寻思着,她便想着接下来等等看,左右可以让侄女儿去打听一下。

  韶慕站起来,想着关于丁家的案子,在衙门的檔案房裏有些旧案,趁着还有些时候,去找出来:“费夫人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
  “韶通判慢走,”费夫人站起来相送,客气道,“不用担心昭昭,只管去衙门中办事,我一会儿差人送她回去。”

  见此,韶慕也没有推辞,道了声谢便离开了费家。

  外面大雪纷飞,仿佛会这样没完没了的下到明年春。

  等昭昭准备回去的时候,得知韶慕去了衙门。知道他还没用晚食,便想着给他送一些过去,然后等他一起回家。

  费夫人得知,讚嘆一声兄妹情深,眼中对昭昭是更加欣赏,于是让人准备了一个食盒,差人送她去了州衙。

  州衙裏守门房的差役认得昭昭,为她指了路。

  于是,昭昭提着食盒往州衙最裏面走去。夜裏这边安静,也并没有点多少灯,绕了几绕,才到了最裏面的一排后罩房。

  一抹灯火自一扇窗户裏透出来,她猜到是韶慕在裏面。

  走到门前,她抬手敲了两下门板:“表哥。”

  很快,门扇就被从裏面拉开,清隽而高挑的身形立在门内:“昭昭,你怎么来了?”

  昭昭手裏食盒一提,笑着道:“给你送吃的。”

  说着,她绕过他走进檔案文书房,才发现这裏很是破旧凌乱,想找个下脚的地方都难,更别提有桌子。她只能再往裏走,找个好站的地儿。

  韶慕关了门,手裏扔下一本满是灰尘的书:“这间罩房许久没收拾了,扔进这裏的都是当初认为无关紧要的案件事情。”

  昭昭嗯了声,正好站在墻边,忽然觉得脖子上发凉,于是抬头来看:“大人,这裏屋顶破……”

  话还未说完,只听咔嚓的木头断裂声,紧接着屋顶就陷了下来。

  昭昭丢了手裏的食盒,然后眼前一黑,韶慕冲了过来,继而耳边是一片杂乱的倒塌声。

  韶大人:跟我提亲?荒谬,媳妇儿是我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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